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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那人不是謝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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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那人不是謝雲!

離疏自暴身份時,差點把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娃子嚇成傻子,這令她心裏略有些過意不去。

畢竟是兩個苦命的少年人,這樣去嚇人家,實在是於心不忍,萬一嚇出個心理陰影,影響了小孩子們的健康成長,豈不是罪孽深重?

這般思慮後,離疏決定挽救一下這兩個小娃子。

隨後幾日,她收斂起那兇神惡煞的恐怖面具,盡量表現出和藹可親的親和形象。既然是附身在小丫頭身上,肯定要說自己是個女的,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女的。至於自己多大年紀,什麽輩分,一概不知,相較於小娃子們,她覺得自己要成熟許多,於是便以姐姐自居,當然了,會不會是阿姨輩、奶奶輩的也未可知。

兩個小娃子跟那只鬼混熟了後,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,但他們仍舊很擔心一件事,這個鬼姐姐什麽時候能從附身的軀體裏出來,她會不會奪舍?

關於這個問題,離疏也不知道答案,但是她一句話就給兩個少年吃了定心丸,“放心!姐姐我就是臨時寄居於此處,等時機成熟,自會去該去的地方,不會拖累任何人!”

一副能掌控一切的姿態,讓人老放心了!

後來,在離疏的指揮下,兄妹二人喬裝成兩個落魄的公子哥,到臨安城的各大酒樓裏去詢價,最終將酒窖裏一百多壇陳年老酒變現成白花花的銀兩。

這不僅讓駱家莊裏的叫花子們過上了小康生活,還把牛二和田七推上了帶領大夥致富的英雄榜,令二人賺足了讚賞和崇敬。

一來二去,這兄妹倆由原本對她的畏懼之情漸漸演變成了敬畏之情,最終仰視成了崇敬之情——讀過書的鬼就是不一樣!

兩人一鬼漸漸熟絡起來,離疏因為自己身份特殊,要求這兄妹二人嚴格保密,所以駱家莊裏,除了他倆,其他叫花子都不知道有離疏的存在。

酒窖被發現的第七天,兩個衣著鮮亮的公子哥出現在臨安城的知名酒樓醉仙樓裏,這二人一個高,一個矮;一個不胖不瘦,一個十分纖瘦;一個皮膚黝黑,一個白白凈凈。正是田七和女扮男裝的牛二,還夾帶著一只誰也看不見的女鬼。

牛二和田七扮成公子哥,帶著幾個裝扮成“家丁”的叫花子,將最後一批貨送到醉仙樓,然後便去賬房那裏結算這批貨的貨款。

有了賣酒的錢,雇個馬車送貨,買件衣服喬裝下,對於曾經身無分文的叫花子來說,已不是難事。

二人一鬼在櫃臺處清算完酒錢,正待離開,忽聽酒樓裏傳來一陣騷動,都好奇地循聲望去,只見醉仙樓的老板正親自引著幾個人往內堂的雅間走。

那幾人衣著華貴,腳步生風,身上攢聚著幾分仙氣,一看就是仙家之人。

其中的一個赭衣青年,那如眾星捧月般的位置,明顯就是這幾人中的核心所在。

牛二瞥眼看到那青年的臉時,差點脫口而出地喊出聲:“謝…...”

嘴剛張到一半,離疏便已意識到她要喊什麽了,因為她也看清了那張臉,是謝雲?那人好像是謝雲!

就算是謝雲,你跟他熟嗎?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就要打招呼,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是個楞頭青。

離疏沒有一絲猶豫地立刻奪了牛二的“話語權”,幫她把沒喊出來的後半截話給咽了回去。

目光在那人臉上又做了片刻的停留。

不對!這人好像不是那晚見到的謝雲,只是很像而已!真的很像!

他鬢角處沒有那滄桑苦情的一縷白發,也是十分俊俏的一張臉上透著傲慢和不可一世,而非謝雲那種無欲無求的病態。

關鍵是走在“假謝雲”身旁的兩個灰衣人竟然就是那天在林子裏殺害清清的兩個武者!

離疏看到這二人後,身體上頓時產生了些不適感,兩耳轟鳴,熱血上湧,心臟狂跳不止,不由自主地想要躲閃和回避。

牛二那天並未有見過這兩人,這幾人當中,她唯一認出來的就是謝雲,但是莫名的心跳加速讓她有些不舒服,知道是那只鬼在搞鬼,於是“密音傳聲”道,“姐姐,你這是怎麽了?為何見到謝雲公子,心臟狂跳不止?還不讓我上前去打招呼?”

離疏心說,這丫頭什麽眼神啊?竟然還沒有看出來那人不是謝雲!正想回話,忽然發現行進中的一個灰衣人不知怎的,視線竟向自己這邊飄來,此人就是那天在林子裏追殺清清的兩人中的其中一個。

她嚇得趕緊把頭別過去,並不自覺地縮了下身子,牢牢地掌控住牛二的身體,因為擔心那個冒失丫頭可能會不知輕重地跑上前去,跟那個假謝雲打招呼。

“姐姐,你咋了?”牛二繼續好奇地詢問。

“傻丫頭,你認錯人了!那個人不是謝雲!而且,這幾人裏有殺害清清的兇手!”

此語一出,便聽不到牛二的聲息了,離疏猜她多半是被嚇傻了。

離疏除了憤怒,更多的是恐懼,想起那日在林子裏,這兩人不僅殺了清清,而且在她從狐貍的身體裏脫離出來後,他們好像是能看見她一樣還追殺過她。

灰衣人的視線本是無意中掃過去的,看到大堂中站著兩個衣著光鮮的少年,其中那個矮個子像見了鬼似的把頭別開,一副“猶抱琵琶半遮面”的表現,可能是出於習武之人的本能,便將腳步放緩,又朝那少年身上多看了幾眼。

他的這一舉動,竟然引得身旁其他幾人也都跟著放慢了腳步,跟隨他視線的方向,齊齊地看向牛二這邊。

離疏把臉別開後,本以為那幾個人已從自己和田七身側走過去了,便大著膽子將臉轉了回來,不想竟堪堪地跟那幾人的目光撞了個正著,包括那個假謝雲的。

慌亂中,她摸索出一絲冷靜,越是刻意躲閃,越容易引起對方的註意,所以,必須先穩住陣腳。只得頂著發麻的頭皮,強忍住內心的恐懼,不再做出故意回避狀,硬生生迎向那幾人的目光。

只有幾息的對視,離疏感覺像是過了好幾百年。

這次對視中,她再次確定,那人不是謝雲!

牛二也借機看清楚了,確實不是謝雲!但是,真的太像了!

“今日仙守大人和貴客光臨我醉仙樓,各位還不趕緊上個禮。”忽然,酒店的掌櫃在大堂內大聲發了話。

此話一出,無論是跑堂的夥計,還是已落座的和未落座的客人,便有駐足的,停杯投箸的,起身施禮的。

一旁的離疏也趕緊借機擺出一副施禮狀,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,總算是又可以把臉藏起來了。

片刻後,當她再次擡起眼望去,那幾人已經進了堂內的雅間。

虛驚一場,離疏長舒一口氣,才放心地把牛二放出來。

還沒等牛二在私下裏問東問西,一旁的田七先開了口,“姐姐,為何看到仙守大人和他的客人,會那般慌亂?”

離疏聽出田七是在問自己,他應是看出剛才一副慌亂狀的是自己,而不是他的小妹妹牛二,田七因和牛二一起長大,對牛二的言行舉止、一顰一笑都特別熟識。所以,能輕易地分辨出控制身體的是牛二本人還是其他人。

既然田七是在叫姐姐,牛二知道他是在問那只鬼,但是她抑制不住的話嘮本性引著她想接這個話茬,嘴巴剛張了兩下,便又被那只鬼奪了話語權,“這個,說來話長,等回去再慢慢道於你聽,對了,剛才酒店老板說的仙守大人就是臨安城的仙守嗎?”

“應該就是的,那老板在此地這樣說,多半指的就是臨安城的仙守大人。”作為一名臨安城的土著,田七覺得若是回答“不知道”挺沒面子的。

“但不知是那幾人中的哪一個?是那個走在最中間穿赭色衣衫的人嗎?”離疏剛一晃神,牛二便又搶回了發言權。

離疏聽她問的倒也是自己想問的,便靜等著田七回話。

然而,被寄予厚望的田七在一人一鬼面前撓了撓頭,一副“這題超綱”的表情,“那人走在最中間,被眾星捧月一般,應該就是仙守大人吧?我也不知道仙守大人長什麽樣。”

這樣的回答等於啥也沒說。

這時,忽聽一旁有人認領了這個問題,“中間那個赭衣公子不是仙守大人,聽說是仙守大人家的貴客,從仙居山來的。仙守大人是貴客右手邊穿灰色衣袍的那位,左邊那個穿灰色衣袍的是副仙守。”

說話之人是店裏一個跑堂的夥計,正好從旁經過,聽到牛二的詢問,便十分熱心地回了話。

離疏見有人熱心答疑,趕緊搶占喉舌地繼續問道:“敢問中間那位大人不知是什麽來頭?如果是仙守大人的貴客,豈不是比仙守的官位還高?”

夥計:“那應該是的,你們難道沒看見,仙守跟他在一起時都是客客氣氣的?至於那位大人是什麽官職,這個連我們掌櫃的都不知道,仙守大人只跟掌櫃的介紹說是盧家的貴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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